*注:部分内容仅为作者编撰虚构的故事,切勿迷信带入现实。
#1.从医院出来后的女人
这事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,具体哪年不清楚。我们矿里有一对新婚夫妇,男的是电工,女的在选厂工作。两人结婚不久,女的得了阑尾炎,到医院动手术。切阑尾是个小手术,手术很顺利,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出院了。象这样的小手术,是没有单间病房的,她跟其他几个病友住在一起。其中有一个是附近农村的年轻人,也是刚结婚不久,不知什么事故把双眼弄瞎了。医院已经没有办法,他必须在黑暗中过一生时,他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,趁人不备,吃药自杀了。他老婆在他的病床前,抚着他的尸体,哭着大喊他的名字。弄得同屋的其他病友都很伤心,都过来安慰她。除了这件有点意外的事,我们医院再也没有遇到其他怪事,可是,她出院以后,却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一些古怪的行为。
首先,她回来后,把她老公的一套衣服烧掉了。这套衣服还是她亲自买了送给她老公的。在她阑尾炎发作之前不久,有一天是她老公的生日,她就花不少钱买了这套衣服作为礼物,送给她老公。作为这样的礼物,这套衣服当然不会很便宜,质地也不会差。这是一套黑色的衣服,具体是什么料子或款式的,她后来也没对人细说,也就不很清楚了。她老公平时不怎么舍得穿,因为是老婆大人郑重作为礼物送的,而且价格也较贵。她回来后的一天,他老公的一个朋友生了儿子,请大家吃饭,庆祝庆祝。他老公就想穿这套衣服去。结果找啊找啊总也找不着,就问她,她说衣服已经被她一把火烧掉了。她老公听了当然很震惊,说这么好的一套衣服,当时还是你买了送给我的,为什么要烧掉呢?
话说她老公问她为什么把衣服烧掉,她说她做了个梦,再穿这衣服会很不吉利,肯定要出事的。那时她老公的老爸已经死了,她老公就问是不是他老爸托梦给她,要穿这套衣服。她说,要那样烧件纸的不就行了吗,何必烧真的。她是梦见他坐车,而汽车翻下了悬崖,当时在车上,他穿的就是这套衣服。她老公听了就有些生气,医院住了几天,怎么变得神经过敏,过度迷信了,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啊。就算做了这么个梦,也不致于把这样一套值钱的衣服烧掉啊。他猛然想起,会不会是那个自杀的人,当时也是穿着这样一套衣服,给了他老婆很大的刺激。医院的护士,人家说根本没有这回事。于是,他责骂了老婆几句,自己郁闷了几天,这事也就过去了。
这件事过去以后,这个人又发现了他老婆的另一个怪异行为。他们俩是在一个坑口(矿的下属生产单位)上班,这个男的他妈是在矿部住,所以他们周日经常来看他妈。这个坑口离矿部有十几里地,有一条险要的盘山公路相通。周日有一班免费的职工班车,拉那些想去矿部的人。他们俩经常坐这个车。后来这个人发现,有好多次,他们到了车门口,甚至上了车,他老婆总是借故离去,或者说是忘了东西,或者说是身体不适,甚至说是上厕所。他开始信以为真,后来发现这些都是借口,真正的原因,是某个人。只要这个人在车上,他老婆就借故离去,宁愿跟他一起走那十几里的山路。
他为什么会发现呢?这是因为有时是他一个人乘车,他老婆每次都跟着去,然后上车东张西望。有一次,他都上车坐好了,车也快开了,这时那个人上来了,他老婆拉着他就下车了,结果车一下就开走了。他很生气也很奇怪,就问他老婆,这是怎么回事,为什么见到那个人就要下车。他老婆就说,那天她一人在家的时候,来了个算命的瞎子,给她说他们不能跟XXX一起坐车,否则车会翻下悬崖。他一听,气不打一处来,说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迷信了,一个瞎子胡说几句,你就当真了,担误多少事啊。话虽这么说,他心里也在想,这个XXX跟我到底有啥纠葛。想来想去,实在想不出有过什么纠葛。这个人比他大了差不多有十岁,是材料库的材料员,平时也就是见面点个头的关系,没有深入交往,因此关系既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,更没有丝毫得罪。他老婆见他不信,一下子急了,大声对他说,这不是个一般的瞎子,医院自杀的那个人。
他一听,也大吃了一惊,就问他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,要她把过程具体讲讲。他老婆说,那天她轮休在家,临近中午的时候,来了个算命的瞎子,穿得脏兮佤的,拄着个拐杖,挨家挨户的给人算命讨钱,不算他就在门站一阵就走了。到他家门口的时候,他老婆就想起了以前做的那个黑衣服的梦,就想算一命,看她老公和她本人会不会有什么血光之灾。这人一算,就说你老公不能跟XXX一起坐车,否则车就会坠崖。她还不太信,问是不是真的,那人说你要不信,你就看看我是谁吧。就盯着她看,几秒钟之内,那医院自杀者的脸。她一下子就吓得晕过去了,过了好长时间才醒来。她老公一听,也感到毛骨怵然,追问她是不是真的,她说千真万确。我们那街坊邻居都是互相认识的,不象城市一样互相不认识,于是他就去问街坊们,大家都说最近从没见来过什么算命的瞎子。再到附近农村一了解那个自杀的人,果真他们家祖传是算命先生。
话说他听他老婆这么说,又了解到那个自杀者家里的情况,这个情况很好了解,附近农村的人会到我们矿菜市场来卖菜,一问就知道。他当然感到很震惊。但如果真有这样的事,为什么他老婆当时不告诉他,也不对街坊或同事说起呢。他老婆对此的解释是,不想让他产生压力。而且他是电工,有时还要爬那些高高的电线杆,安全很重要,需要极其细心。既然是老婆亲身经历的事,不由得他不信。不过,他实在搞不清楚那个材料员跟他有什么关系,怎么就不能跟他坐同一辆车了。但那次他老婆见那个材料员上车,把他赶下来后,车还就真差点出事了。那十几里的盘山公路,最险的地方是要经过一道悬崖。那次,车差点就翻下悬崖了,刹住时离悬崖只有几厘米,全车的人后来都十分感谢他和他老婆,说是他们救了大家。他心里也在想,看见那人上车后,如果他老婆不把他拉下车,车真的就会翻下悬崖吗?
为了彻底躲开那个人,也为了躲开这个危险的悬崖,他们两口子要求调到另一个坑口去,在同一个矿的不同坑口之间调动,还是比较容易的,不久就成功了。调过去不久,他老婆又生出一件古怪,说她想起这个自杀的瞎子还说过一件事,要她老公现在的名字不行,现在的名字不能被人叫,被人叫总有一天会出事的,因此一定要改名。被老婆说得很严重,又软磨硬泡的,他也没折,只好同意改,但对一个工作多年的成年人,改名可不是说改就改的,涉及到好多方面和部门,户口、档案、各种证件、填过的各种表,等等。后来没办法,他只好自己另取了一个名字,平时就用那个名字,只有必须的时候,才用本名。就这样,把这些都办了之后,他老婆才安心,没再生出别的古怪行为来。从此两人在那个新坑口工作多年,一直平平安安的。
在平安过去多年之后的某一天,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,他老婆很郑重地问他:知道那段时间为什么她会整出这么多事来折腾吗?他说:你不是说你见到了那个鬼瞎子,是他说的吗。她说:其实她并没有遇见鬼,那段恐怖的鬼瞎子经历是她瞎编的,之所以要这般折腾,都是因为她做的一个梦,于是她把这个梦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。
下面就是这个女工讲她做的这个梦。医院的时候,在那个人自杀的那天晚上,她梦见那辆车翻下了盘山公路的那座悬崖,车上只有两个人,就是她老公和那个材料员。她老公当时穿的正是那套黑衣服。于是她就大声哭喊老公的名字。这个梦的诡异之处在于,当她醒来的时候,那个人刚刚自杀,他老婆正在床边大声哭喊他的名字。毫无疑问,她刚才在梦里的哭喊声,正是来自于那个女人。于是,她就感到非常的不祥和后怕。然后出院回家后,就首先把那件黑衣服烧了,又想方设法地阻止老公与那个材料员同坐一辆车,甚至想把老公的名字改了。总之,她要阻止梦境中的那些情况出现。
她老公就问啊,既然如此,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梦告诉我,而要编一个见鬼的情节呢。她说,因为这个梦牵涉到我自己,你妈一直不喜欢我,一直反对我们结婚,我要直接这样说,她会认为我克夫,而你又是大孝子,只听你妈的,何况当时我们还没有孩子,你当年的恋人也在同一个单位,所以,为了家庭的稳定,也为了不让你妈太担心,我就没有直接说。但如果我只说做了一个普通的恶梦,你又不配合,说我过度迷信。所以,我就编造了那个见到鬼瞎子的情节。现在你妈也去世了,我们也平安度过了这么多年,因此我把真相告诉你。她老公听了,很是感动,心想真是太难为他老婆了,考虑得如此周全。
这个事,当年是作为破除迷信的典型事例来宣传的。医院做了一个恶梦,由于太迷信,回家后就做了一连串啼笑皆非的事,结果什么灾难也没有发生。不过,如果她不阻止梦境中的情景发生,比如不烧衣服,放任那个材料员跟她老公同车,会不会真的发生梦中的事呢。还有,这些理由,梦也好,遇见鬼瞎子也好,都是她的自述,她的这些古怪行为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,恐怕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知道。最后,一个人在做梦时,现实中的声音,比如人的叫喊声,会不会真的传到梦境中,并发生转移,比如本来是甲喊乙,梦里却是丙喊丁,有没有这种可能呢?
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,下面讲另一个。
#2.时隐时见的棺材
在前面最开头的那个故事里,医院,是在一个叫红花岭的地方。那里是全矿有名的邪地,很多人都在那里见过一付棺材,以及其他的异事。在讲这个棺材之前,先讲一下我的亲身经历。在前面的那些故事里,我亲身的经历有几次,但都不能算太灵异,比如血钉子,再比如那个滴血的竹子。要说起真正的遇见鬼,我一生中只在这个红花岭遇见过一次,当然,只能算疑似,是不是就是鬼,不好说。
那是我八九岁的时候,有一次回外省的老家。那时候,离我们最近的火车,在广东韶关。而我们那里也没有长途客车跑韶关,就算有,也不想花钱。于时,我爸就联系了矿里一个拉货的便车。呵呵,前面说过,这些便车司机那时是很牛逼的。我们那离韶关挺远的,当时的路况也不好,因此,司机去拉货当天一个来回,是两头黑的。而我们要赶到矿部坐车,还要走一段山路,因此凌晨不到四点就起来了。收拾停当,吃了点东西,我和爷爷奶奶一起向矿部走去。红花岭那个地方是必经之地。
我一个山里孩子,听说马上可以坐火车了,特别兴奋。就一个人在前面冲冲地走,我爷爷奶奶扛着行李在后面,慢慢地拉开了有二三十米的距离。这时就到了红花岭了,我当时还不知道有闹鬼的传说。当晚的月亮很大。我就看见前面仿佛有个人,是个男人,大概中年的样子,我是往下走,他是往上走。一直到现在,我脑海里还有他的样子。大概持续了两三秒钟,那个地方正好有个山凹,他走进山凹,我的视线就被挡住了。但那是个很小的山凹,正常情况只要几秒钟,他就会走出来的,并与我迎面而来,擦肩而过。但我再也没有看见他从那个山凹里走出来。我再往前走了十几步,就可以看见山凹里那段路了,结果路上没有人。我就有点害怕,回头大声喊我爷爷。我爷爷走过来,问我咋回事。我说刚才有个人,一下子不见了。我爷爷脸就变了,拉着我急匆匆地离开了那个地方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个地方有很多闹鬼的传说。山凹那个地方有一块菜地,除非那个人到菜地里去偷菜或方便去了,否则真不好解释。但即便是去菜地,也会有声音的。我印象中,那个人走路没有一点声音。
上面就是我在红花岭那个地方遇到的事,疑似是鬼,呵呵。不过别人遇到的,比我的更玄乎得多。医院,死的人太多了,事故死的,得病(比如矽肺病)死的,还有自杀的,什么的都有。在第一个故事里,就曾提到有人晚上看见两个穿白衣服的人,抬着一口棺材,从废弃的屋子里出来,往后山上去了。这里就讲一下棺材的事吧。我有一个同学,说是同学,实际上比我大好多岁,应该说校友吧。他老爸就死于矿山事故,他们家选的坟地,就在红花岭的后山上。下葬的时候,要医院。那天,四个人抬着棺材,他妈在前面哭丧。到了那几个破房子边上,他妈不知为什么,竟然要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下。于是就把棺材放在房子边上,大家进了那个房子休息。这一放,就放出事来了。
他爸下葬后不久,有一天,还是大白天,他路过红花岭,医院的破房子旁边,停着一口棺材。看那棺材的模样,很像他爸的那口。但旁边并没有送葬的队伍,房子里也没有人声。他不敢靠近,匆匆地就离开了。到了晚上,他睡觉就梦见他爸了。他爸跟他说,你到了我住的地方,咋不来看我?他问:爸你住在哪啊?他爸说:医院的那个白房子里啊,这里住的人可多了,很热闹。他回头就把这梦跟他妈说了。他妈说,回头我们给你爸烧点纸吧。但当时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,烧纸是封建迷信,不允许的。于是他们只好晚上偷偷去烧。医院老房子时,竟然发现房子里亮着灯,有人在里面说话。
那几个房子已经废弃好多年了,早已不通电,所以他们觉得有些奇怪,但也不排除真有人在里面,用的电石(乙炔)灯或矿工的头灯,毕竟当时那里还没怎么传鬼故事。但随后他们看到了毛骨耸然的一幕:两个穿白衣服的人抬着一口棺材从屋里走了出来,那两个白衣服的人,大概是医生吧。我这同学跟他妈一共四个人,在那个房子的后山上他爸的坟前烧纸,当时只有傍晚七点多钟,他们对房子那边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。于是四个人吓得拔腿就跑。打那以后,那个地方闹鬼的事就传开了。后来就有好几个人,晚上从那过时看到过棺材或白衣服人的。最猛的一次,是我们那有户人家,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,号称五虎一花,五个儿子都长得高大威猛,在矿里没人敢惹他们。有一次,他们全家是去给别人帮忙做什么,晚上回来的时候,下了大雨,医院白房子的时候,实在淋得受不了,仗着人多,就想进房子里躲雨,顺便烧堆火烤烤身子和湿衣服。七八个人一拥而进,其他人都看不见,只有他们那个最小的儿子说,房子中间摆着一口棺材,吓得要跑。他父母和兄弟都取笑他,说你别用这里的传闻吓唬我们。这个小子急了,说谁吓唬你们啊,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,对着棺材敲了起来,大伙什么也看不见,却听他敲得“当、当”地响,吓得冒雨全跑了出来。后来,据说这小子去河里炸鱼,结果把手给炸断了。大家都说,就是因为他敲了那个棺材。我对这家人不是很熟,是不是真有其事就不知道了。
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,下面讲另一个。
#3.杀人的石头
我们那有座最高的山,就叫它云雾山吧。呵呵,在这里要说明一下,对于小地名,都用了假名,包括上面那个红花岭。但假名与真名之间有关联,对那一带熟悉的人还是可以看出来的。云雾山上,有很多很大的石头,矿区嘛,石头多是可想而知的。大概是年吧,有一天,几个附近的农民去山上摘拮纽(我们那的一种野果子)。他们开始沿着山坡攀着树枝往上爬,爬到半山腰,临近一个山洞时,突然从山洞的方向滚下一块大石头来。这石头呈圆球状,大概有两个脸盆扣在一起这么大。由于山坡较陡,石头又圆,因此越滚越快,直冲他们而来。其中一人躲闪不及,石头猛地砸在他的大腿上,顿时大量的血直往外喷。这几个人吓坏了,其他人轮留背着受伤者,另派一人急忙报告我们矿里。
矿里马上派了救护车去,但那里交通不便,到最近的公路折腾了几个小时,那人命是保住了,但腿却被截肢了。那次事不久,又有几个附近的农民进山,忘了具体是做什么了。这次不在那个洞那里,而是在快到山顶的地方,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。几个农民爬到临近巨石时,突然一块大石头,从巨石的旁边滚了下来,又重重地砸在其中一人的大腿上,这次砸的部位更高,砸得更重,直接把大腿动脉砸断了。虽然我们矿进行了全力抢救,但那人终因失血过多,当天下半夜就死了。那人从山上抬出来的时候,我们一帮小孩还去围观,我还没见过这么多的血,整个担架全是血,好象有几寸厚的一层。我们知道,山上的大石头是很少自动滚下来的,现在短时间内连续两次出现大石头伤人的事,还死了一个人,大家都觉得很奇怪,因此就派人去现场勘查。
去现场勘查的人,也很怕那些大石头。大家都爬过山吧,或去过景点,你仰头看到山上累累的巨石,想着随时可能滚下来,把你撞成肉饼,会有什么感觉。于是,这帮人决定,先不上山,先问下附近的农民和我们矿的家属。这期间上山的,肯定不止受伤的那两拨人。那些没受伤的,在山上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呢。一了解,只有两件事,算是有些奇怪。一件是,一村民在那个洞口附见的山里看见一条大蛇,有装菜的大碗那么粗。蛇在走时,两边的小树哗哗地摇晃,有点山摇地动的感觉。这人只看见了蛇的中间一截,头尾都被树林遮挡了。这一截走了好长时间,就象我们看在跑的火车中间的某截车厢一样。还有就是另一个村民反映,他看见一个砍柴的老头有些奇怪。这老头砍柴的地点不太对,到这么深这么高的山去砍柴,舍近求远,很不合理。另外砍柴的时间也不对。见到他时已经是傍晚时分,别人那时都是已经砍好了扛着往家走了,他却好象刚开始砍。更奇怪的,是这个老头始终背对着他,一直不说话,跟他打招呼也只“嗯嗯”两声。我们那有传说,蛇长得太大了就会成精,难不成那个洞里住着蛇精,把石头推了下来?又或者,这个奇怪的老头,不是正常的人类,是妖怪之类?
勘查的人听到那个老头,互相看了一眼,脸上显出异样的神色。然后他们就去察看那个山洞。由于怕滚下的石头,他们没有沿着陡坡向上爬,而是花了很长的时间,迂回地走了另一条平缓的路。到了洞口,他们看到,还有几块大石头排列在那里。这些石头都没有生根,用手一推,就会滚下来。这些石头,很可能是人为地被搬到这里来的,作为武器防止别人爬到洞口来。他们又查看了那块巨石。那块巨石比一间房子还大,在它的后面,有一块平地。同样的,巨石的旁边也有一些大石头,情形跟洞口一样,也应该是人为地搬到这里来的。在平地上,还有一些吃剩的野果子的残核,以及不远处的枯树叶堆里,还有人睡过的痕迹。毫无疑问,这里有人来过,大石头很可能是这个人推下去的。那么,这个人会是谁呢?
大家勘查了一下现场,就回去了。回去后向领导一汇报,大伙一分析,认为推石头的人和砍柴的老头,很可能是同一个人。原来,就在这几天,我们当地的镇政府和矿领导接到上面来的一个秘密通辑令,通辑一个“杀人教唆犯”,是一个老地主。大家就想,这个人是这个老地主的可能性很大,于是就向上面报告,上头就派了大批军警,在云雾山的所有路口布防,又派上好多人,上山进行地毯式搜索,最后也没找到人。
这个老地主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呢。原来,我们那是江西、广东、湖南三省交界之地。这个老地主是湖南那边一个小村子的,离我们这里山路有多里,公路有四五百里。这个小村子人不多,只有他们家一户是地主,而且是小地主,其实就是过得稍微好点的老农。文革的时候,其实文革以前也是这样,要斗地主,没办法,虽然是小地主,也只好拉出来,谁叫那里只有一户地主呢。这个老地主已经60多了,老婆早已死了,只有一个30多岁的儿子。因为成份不好,他儿子也没娶老婆,父子俩相依为命。他们家以前是地主,但现在是全村最穷的人,经常连饭都吃不上,还要隔三岔五地挨斗。每次挨斗时都要受人身污辱,比如戴纸高帽,挂黑牌,剃阴阳头,反扭手臂,腰弯得头都快触着地了,等等,而且,还要挨打,每次批斗都打得鼻青脸肿,遍体鳞伤的。终于有一天,老地主的儿子受不了了,准备报复。这天,老地主上山砍柴去了。他儿子悄悄磨了两把利斧,又买了些糖果,把村里贫下中农的小孩,全招来了。那时候很穷,小孩见有糖果吃哪有不来的。于是他把门反锁上,拿出两把利斧就开劈,把十几个小孩全劈死在屋里。然后拎着两把血斧头,大步向公安局走去自首,很有点视死如归的味道。老地主在砍柴回家的路上,遇到邻村的人谈起这事,吓得脸刷地白了,再也不敢回家,扔下柴担就跑山上去了。后来,政府认为他儿子杀人,是他长期灌输反动思想所致,给他定了个“杀人教唆犯”,到处通辑。由于是不同的省,所以秘密通辑令到我们那里时,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。
老地主后来还是抓住了,与他儿子一起被枪毙,法院出了布告。我看了,依稀记得罪名还是“杀人教唆犯”。既然是“教唆犯”,就说明老地主没有承认他推石头砸死人的事,或者压根就没承认跑到我们那座山上来过,又或者,推石头的真不是他?真相就不得而知了。所谓“教唆犯”,在今天看来,大有株连的味道,因为没有证据证明,是他要儿子杀人的。不过那个年代,没这么多道理可讲。说到这里,顺便提下“二王”。大概是年,辽宁出了两个很厉害的逃犯王氏兄弟。他们一路南下,杀了很多警察和平民。那年春天,我们那里接到上面通知,说根据情况,“二王”已经逃到我们那里了,要我们提高警惕。最后,果然在离我们不远的一个县的山里,被一个放牛的老农发现了,随后被大批武警包围,击毙在山上。前一段时间,报道了接二连三的杀童案,小学的,幼儿园的,都是失意人心情郁闷报复社会,但杀人的目标似乎搞错了,因此大家一致谴责。相比起来,老地主的儿子杀小孩,不管怎么说,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,是报应。
这个故事就到止为止,下面讲另一个。
#4.老师是怎么回来的?
我们矿设在一个镇上,镇很小,实际上我们矿的房子要多些,附近则是农村。这样,就存在一个工农关系问题,我们矿跟地方、跟当地农民的关系。总的来说,我们跟当地农村老俵的关系还可以。他们的子女也在我们子弟学校上学。有时也搞搞合作和联欢什么的。我记得小时候,我们学校还组织我们去学习贫下中农的种地技术,要求是每个学生挑一担农家肥去。实际上就是给他们一担粪,让他们给我们上课外实践课。但工农之间,矛盾还是有的。主要表现在,他们经常偷我们的矿石,或废铜烂钱,有时连有用的设备也偷或拆卸。而我们,也经常偷砍他们的竹木,偷他们的香菇,偷挖他们的春笋。不过,如果是附近的农民,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,一般偷东西时就算抓到了,轻的也就说几句,重的就把工具没收了,很少有把人抓起来,打人或罚款的事。我就曾经偷挖他们的春笋被抓过,把我的锄头和箩筐没收了,呵呵。不过,如果是更远一点的农民,就另当别论了,一般抓到了,是要体罚的,有的要做好几天苦力,才放回去。相当于劳改几天。
我要讲的这几件事,就与工农之间互相抓人有关。有一次,两个农民来偷我们的矿石,被我们的工人抓住了,就把他们绑在我们的篮球架了,我们小孩都去围观。一般来说,也就绑个几个小时就放了,然后找点苦力活让他们干,比如挖土方拌水泥什么的,这也是惯例,他们也没什么怨言的,谁叫自己倒楣被抓到了呢。但那一次,不知是那个负责人忘了呢,还是心里不爽故意整他们,把他们绑了一个通宵。当时已经是深秋了,他们衣衫单薄,白天又全身汗湿了,到晚上冷得受不了。第二天身体就不舒服,因此就没再让他们干苦力,直接就放了。这就有点玩过了,他们当时也说,说你们矿太过份了,没这样做的。后来有一次,我们矿当时管这个的人,在一个墟市上就遇见了这两人中的一个,而且还跟着一大帮人。这人就把他拦住,说你还认识我吗?他有点迷糊,不怎么想得起了。那人就说,你某天晚上把我在篮球场上绑了一晚上。这回他想起来了,心想要倒楣,对方一大帮人,他是一个人,肯定会揍他一顿。但对方实际上没打他,只是一个年纪较大的人出来,在他的肩胛骨还是什么位置,用力捏了一下,就放他走了。他当时觉得一阵酥麻,稍微有点痛,也没太多不良的反应。不曾想,回来以后问题就大了。
话说这人回来后,没几天,就感到右肩开始发痛,而且越来越痛,最后连胳膊都抬不起了,去医院看了也治下好。这时他害怕了,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会瘫痪。好在当时有记录,知道这两农民的姓名、住址,找到他们自然也就能找到捏他肩膀的老农了,于是他就备了厚礼上门陪礼道歉。老农已给他肩膀捏了一下,他感觉跟上一次差不多,也是酥麻酥麻的。老农随后又给了他一颗药丸,他回来吃了,结果很快就没事了。后来听人说,这是一种点穴的功夫。
说完这人的,就来说说我们的英语老师的事了。
我们的这位英语老师,是个放回来的劳改犯。不过大家都不岐视他,因为他的“犯罪”很特殊,没什么丢人的。也就是那个年代,如果是现在,可能根本就不是犯罪了。具体什么罪我就不说了,因为跟我要说的事无关。
那时我还在矿子弟学校上中学。有一次,本来要上英语课的,结果班主任跑来,告诉我们说,L老师(英语老师)临时有点事,改为语文课。全班同学都哈哈大笑起来。之所以笑,是因为同学们都知道,L老师去偷农民的香菇,结果被老农抓了。考虑到老师的形象,这事一般是不告诉学生的,但为什么学生都知道呢。因为对方给我们校长打电话的时候,校长的儿子就在校长边上。他儿子也是我们同学,就跟大伙说了。校长和班主任还以为大伙不知道呢。不过,令大家惊奇的是,不大一会,L老师就出现在教室门口,他竟然回来了。因为老农是去他们村(那时叫公社)办公室给我们校长打电话的,那时没有手机,个人家里也没电话。老农讲完,还让L老师跟我们校长讲了几句。那个地方离我们学校有两个多小时的山路,就算马上把他放了,他也不可能20分钟就赶回来,但L老师20分钟就回来了。这是大家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。
据他自己说,他当天一早,跟邻居两兄弟,一共三人去农民的香菇场偷香菇。偷了个把小时,就被农民给抓到了。老农们考虑到他是第一次,又是“知识分子”,就准备把他放了,把那哥俩押着干活。于是带他到公社打电话,给校长打完电话,就把他放了,告诉他回去的路怎么走。他便往那条路走去,走了大概十多分钟,就到大山里了。这时突然起了大雾,路都看不太清楚。他就看见路边有个小竹屋,一白胡子老头独自一人在屋门口喝茶,旁边还放了几把椅子。这时他觉得很累,再加上路也不太清楚,就上前向老头打听,诸如前面还有多远,沿哪个方向走,到岔路口走哪边之类的。老头挺热情,说现在雾太大,路不好走,不如坐我这里休息一会,喝口茶,待会我送你一程。我们那的人喜欢喝茶,喝茶是最常见的待客之道,即使是不熟的人,问个路歇个脚什么的,别人也往往会以茶相待。他听老头这么一说,求之不得,当下便坐老头旁边的椅子上,喝起茶来。不大一会,便觉得直打盹,刚开始还以为是早上起得太早的原因,便强撑着,后来心里就有些害怕,毕竟人生地不熟,万一睡着了老头要害他咋办。但上下眼皮直打架,他根本撑不住,便想快点站起来走,离开这里。奇怪的是,这时他已记不清是站起来走了,还是睡着了。反正他觉得他是在大雾迷漫的大山里走着,不知是做梦,还是真的在走。等他完全醒来时,发现自己是坐在学校操场边的水泥台阶上。他环顾周围,确信是他上课的熟悉的学校。他大惑不解,努力回想,难道我没去偷老农的香菇,只是做了个梦。但觉得不会啊,明明我一早就跟他们哥俩一块去的啊,这是咋回事呢。没容他细想,一看表,他上课的时间到了,就赶紧往教室跑。
我们的英语老师,绝对是一个神智正常的人。所以这事就很离奇了。如果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调课,随便找个借口给班主任的个招呼不就行了,似乎不必编出偷香菇这样一个理由,再找人给校长打电话。这个理由一是有损他的形象,二是也太费劲,还要串通邻居,因为他的邻居坚称,L老师确实是跟他们一起去的。鬼打墙的事,我们听得多了,好多人都自称经历过。但似乎鬼打墙总是迷路,越行越远的,而他这个,是越行越近,两个多小时的路程,20多分钟就到了,这算咋回事呢,就不清楚了,难道是土遁或缩地法之类的?抛开这些异术不论,只有一种解释是可行的。那就是,他是从某个废弃的矿窿里穿过来的。前面讲那个失踪的女生的时候,就提到有人说那个窿子可以通到县城。这类窿子穿山而过,不用翻山越岭,自然可以省去很多时间。只是,这里的疑问是,1有没有这样一个矿窿,正好通到那几个养香菇的农民的地盘。2即便有,这样阴森森废弃已久的不明矿窿,他一个人敢走吗?就算敢走,又有何必要走呢?3就算他真是走的矿窿,又有必要编造一个喝茶老头的离奇故事吗?所以,这事还真的挺玄乎。
顺便说一下,那些矿窿,我小时候只是听说可以通到这通到那,但实际上没听说一个人真正走过,我印象中没有人真敢走。我只在一个我们当地的资料上,看到一个回忆,是说我们那著名的匪首,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张司令的。说张匪当年曾参加留在赣南打游击的红军,后来又反戈一击,叛变了。他加入红军的时候,就表现出了要叛变的意思,因此红军就防着他。有一次,红军去打土豪,说白了就是去抢有钱人家的东西。留在老巢的只有几个伤病员,但好多武器弹药和粮食等都在那里。张司令的部队被红军安排在离老巢挺远的地方驻扎,因为要防着他嘛。他要过来,要翻过三座大山,红军算好了至少要走六七个小时。于是放心打土豪去了,算好了打土豪回来,张匪也赶不过来。但等红军回来时,发现伤病员全被杀死,武器弹药粮食还有好多值钱的东西,全被张匪抢走了。从此张匪就脱离红军单干了。张匪为什么会这么快过来,就是因为他熟悉地形,知道有一个矿窿穿过那几座大山。他的部队就是打着火把,从矿窿里穿过来的,打了红军一个猝不及防。这是我惟一听到的,有人走矿窿的例子。但这是很多人的土匪部队,至于一个人穿越的例子,我还没听说过。
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,下面讲另一个。
#5.离奇的同学聚会
这个故事是一个姓江的MM讲的,当年她在北京某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做董事长助理,注意,是董事长,不是我,我是懂事长,呵呵。这个事离我有点远,所以真实性请大家自己判断。话说这位江MM的老板,也就是那个董事长,40多岁,20年前从某个三流大学的某理科专业毕业。同学毕业20周年了,想聚一下,董事长有钱,就把这事包揽了,想在同学们尤其是当年没追上的女同学面前显摆一下,告诉大伙,现在混得最好的就是他了。聚会的地点,就定在北京郊区的一个度假村,时间是那年的国庆长假。应该就是前几年,具体是哪一年,江MM似乎没说。本来董事长要一个人把费用全包了,同学们可能觉得有点伤自尊,最后商定每人象征性地出,剩下的由董事长包。董事长从手下员工中,选了几个漂亮MM和办事得力的小伙,让他们张罗这事,算国庆加班。江MM作为老板助理,自然是这拨人中的负责人。董事长这个专业,当年一个年级有两个班,60来号人,这两个班平时上课在一块,但没住在一块,一个住五楼,一个住四楼,其他活动也是各自独立的。不过,这两个班也都算同学,这次聚会,也就两个班的人一块邀请。
董事长给了江MM一份名单,包括这两个班60来号人,让她一一给发邀请。不知董事长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人的联系方式,有的是电话,有的是邮箱,还有的是通信地址,毕竟这个岁数的人,不是每个人都经常用邮箱的,而且毕业这么多年了,平时联系也少,因此这些联系方式并不准确和完整。江MM联系起来
挺费劲的,有时找一个人要打N个电话,几经展转才能搞定。江MM提前一个月就着手联系,花了20多天时间,才基本联系完毕。大部分人同意来,少数因故来不了,还有几个一直没联系上。在联系的人当中,有一个唐XX,联系方式只有电子邮箱。当江MM给他发邀请邮件时,他很快就回复了。回复很简单:“会
来,当晚下半夜到。”对这个时间,江MM脑子里闪过一丝疑惑,但也顾不上细想,毕竟要联系的人太多,于是就在“同意来”的名单上写上了唐XX的名字。
话说很快就到了聚会的日子,一切都还顺利,大伙陆陆续续地来了。唐XX跟一个原来关系较好的哥们住一个屋。房间都是标间,在分配房间时,自然是把关系较好的人安排在一起了。他可能确实是下半夜到的。跟他同屋的哥们睡得迷迷糊糊的,感觉他进来了,具体什么时间不知道。可能是睡得太晚,第二天上午唐XX一直在睡觉,中午也没跟大伙一块聚餐,只是找到江MM,把他那元的份子钱交了。中午吃完饭,有几个哥们喝得高兴,来到唐XX屋里聊天闹腾,后来又搓麻将。唐XX一直蒙着被子睡觉。这时有人坐他床边跟他聊天,想拉他起来搓麻,但他说身体不太舒服,就没起来。大伙搓了一下午麻将,要吃晚饭了,吃完晚饭全体同学有一个座谈,是这次聚会的一个高潮。一看晚饭时间都快过了,哥几个恋恋不舍地收了麻将,拉唐XX起来一块去。唐XX慢条斯理地起来,又是洗脸刷牙又是上厕所的,就叫哥几个先走。哥几个也怕饭吃太晚了座谈会迟到,就匆匆地先走了。到座谈会的时候,哥几个发现唐XX还没有来,就在那议论,说这小子怎么回事,都睡一天了,咋这么墨唧。这时,座谈会开始了,每个同学都谈了谈自己毕业以后的情况,工作啊,生活啊,等等。然后,董事长说,还有好几个同学因故来不了,咱们给他们打打电话吧,也让他们分享咱们聚会的快乐。大伙一致说好。于是就挨个给没来的同学打电话。打到其中一个同学时,这个同学说了一个难以置信的事,他说唐XX十几天以前去世了。
董事长听了,当然是非常震惊,说根本不可能,他还来参加聚会了呢。边说边环顾会场,找唐XX,没找着人。这时下午搓麻将的几个哥们也说绝对不可能,几个人都亲眼见到他了。这时又有一个男同学和一个女同学也说,唐XX还找他们聊天了。江MM也说唐XX还把份子钱给她了。可是,有一个同学站起来说,唐XX确实去世了,消息千真万确,他还打电话到唐的家里,向他夫人表示过慰问,他说这次来的人太多了,有些乱,所以他也没注意你们竟然会说唐XX也来了。这时,跟董事长通电话的外地同学也有些震惊,说他怎么可能来参加你们的聚会,一定是你们搞错了,我是离他最近的同学,他死后我还去参加了追悼会和遗体告别仪式。他是在厂里出事故死的,死得很惨,被一根十几吨的钢梁砸下来,脑袋都砸扁了,我亲眼看见遗体的。这样一说,全体同学都炸了锅,大家议论纷纷,说这事就奇怪了。然后大伙又问唐XX的同屋和那几个搓麻的哥们,说你们确认是他吗,没看错人?那几个哥们说,怎么可能,四年的同学,虽然20年没见了,也不可能看错啊,何况大伙还聊了一会。那个女同学和那个男同学也说,唐XX确实来找过他们,绝对不会错。这时,有人说,唐XX没来座谈会,会不会还在房间,咱们去瞧瞧吧。于是大伙跟着,打开房门,一拥而进,发现房间没人,唐XX已经不见了。
大伙顿时全傻了。一看唐XX的床,卧具收拾得整整齐齐的,就不像睡过的样子。再看洗刷用具,也都整整齐齐地摆着,根本就没人动过。打麻将的哥几个就说了,说明明看见他在床上睡觉,在卫生间洗刷的啊。董事长毕竟是东道主,就跟大伙说,这事咱先别慌,现在事还没完全弄清楚,也许只是一场误会,如果人家没死,而是来聚会了,现在人不见了,那咱就得分头去找人。然后他就开始调查。自称聚会中见过唐XX的,有七八个人。那伙搓麻的哥们,另有一男一女两个同学,还有江MM。这么多人,不可能都是骗人的。但另一方面,也有好几个同学说,他们曾听说唐XX死了,但只是听说,聚会本来图个高兴,所以就没好意思跟别人说,万一传错了多难堪。但那个外地的同学说他参加了追悼会,亲眼看到了遗体,又有一个聚会的同学说他曾给唐的老婆打过电话。董事长于是亲自跑去宾馆前台问,结果发现前台没有登记唐XX入住和退房的信息,当然也没有发房卡。董事长又让江MM把唐XX给的份钱找出来。钱是用一个信封装着,上面写了他的名字。令人担心的事发生了,里面果然是冥币。这时,有人提出,不会是唐XX故意搞的恶作剧吧。大伙晚上都没心思睡觉了,也不敢睡,就一起在那个座谈的大会议室,议论了一个晚上。
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,董事长觉得唐XX家里的电话可能不可靠,就给他工作的那个厂里打电话,打到厂里总机,要接线员转厂办或厂长,但当时是“十一”,厂里已放假。于是董事长就问接线员,听说你们厂不久前出了一起事故,一位姓唐的工程师死了,是不是有这回事。接线员说,是发生过事故,死了人,但死者姓什么她不知道。毕竟,这是个大厂,小接线员可能不知道具体情况。于是董事长就说他是死者的同学,有重要事,要求转到厂长家里。后来好说歹说,接线员终于把电话转到了厂办主任家。一问,果然死者是唐XX,董事长顿时感到全身发冷。他于是把情况跟大伙说了,并征求大伙意见,问这个聚会还要不要继续。大伙一听是这么回事,都吓坏了,哪还有心思聚会,恨不得撤得越快越好。于是当天大伙就散了。这事本来就这么过去了。但没过多久,又传来了两个不好的消息。就是这个唐XX在聚会上找的那两个同学,一男一女的,都出了事。那个男同学出差到外地时,遇上抢劫,他逃跑,被人追上捅了几刀,人没死,但瘫痪了。那个女同学遇到的事更邪。她本人倒没事,但她有个十四五岁的儿子,这半大小子踢球时,在球场上摔了一跤。本来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,问题就在于,他这一摔,当时就昏迷不醒了,到医院一查是颅骨骨折,颅腔里全是血,已经处于生命垂危状态,于是马上送急救室。这足球场上平平整整的草地,又没石头又没坎的,怎么会摔成这样呢。后来,她儿子就处于有时昏迷有时清醒的弥留状态。昏迷时就说胡话,总是喃喃地说“叔叔别推我。”没过几天就死了。
董事长后来跟江MM说,这两件事可能都跟唐XX有关,他来参加聚会,可能就是来找这两个人的。这个男同学,跟他是同一个省的。那个年代,大学毕业国家负责分配工作,原则是哪个省来回哪个省去。但同一个省,单位好坏区别是很大的。一般来讲,大伙都不愿去工厂,都愿意到政府机关、科研单位什么的。本来,唐XX各方面比那个同学要好一些,是更有可能分到好单位的。结果那个同学不知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,把他挤到工厂去了。他大概想,他的死是那个同学间接害的吧。如果他不去厂里,就不会出后面的事故了。至于那个女同学,则是唐XX以前的女朋友,临毕业时把他甩了,跟了一个局长的儿子。后来局长儿子成了官二代,她本人也成了一个副处级干部。因此,唐XX就把她跟那个官二代生的儿子干掉了,但可能是旧情未泯吧,就没害她本人。这是董事长分析的,也可能是牵强附会,或许这两人出的事,跟唐XX压根就无关。过去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唐XX也不会这么心狠吧,死了还来找他们的麻烦。
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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