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毛主席时代（五）
作者：江苏徐州孟宪达
（面向观众）各位观众，大家春节好！给大家拜个年。
（双手抱拳、心不在焉地）嗯-嗯-嗯。
哎哟，你咋这么个样子呢，也不向观众好好地道声春节好呀？
没那个心情。
咋得啦呀，你这是。
别提啦，俺孙女这三年多几次住院，都花了几万了。前几天又住院了。
噢，明白了。你这是愁的，年也没过好。
过什么年哪？是过鬼门关哪。凭这点退休工资，欠的账都两三年了，也没全还上。过年还不上钱，我这老脸没面子了。
哎，咋这么说呢。你儿一家也见底了？
俺儿一直在这干两天，在那干三天，没个稳定的地儿，不见底能行吗？
儿媳妇也不干了？
她那个商场的专柜撤了，早在家歇着了。前几天老板说，节后换个地儿，再让她去骗了。哎，伙计，你说我那时，咋就没有这些让人上火的烦恼呢？
嗨，你说过，那时还真没这些破烂事的。
就是的嘛。那时候，我哪为病、为孩子愁过呢。
是的吗。
记得有一年，我头晕、浑身没劲，我也没请假去看。有天正上班，差点晕倒在车床前。
那可不得了呀。
可不是嘛。厂领导让我第二天不要来了，上医院去看看。
什么病？
医生问了后就说，你可能有贫血和白血球减少。住院查一下脊髓造血。医生随手开了一份住院通知书。
就这么简单？不查血就知道什么病了？神了？
就这么简单！那时候的医生不轻易开化验单，打X光。凭的是真本事看病。不象现在的医生，离开了机器，离开了X光，离开了化验单，他真的快看不了病了。
噢。也是的。那时候提倡减轻病人负担。
拿医生开的住院通知书，到住院处就办好了住院手续。来到了病房护士办公室，分到了床位号，护士拿出了病号服，我拿着病号服，跟护士来到病房，床前有个小柜，护士把热水瓶交给我，然后告诉我，去单位拿来支票再交给她。这样，住院的事就完事了。
这么简单吗？也没要押金吗？
对，这么简单，没要押金。
住了几天，查出什么病来了吗？
住了十来天，做了穿刺，诊断为白血球减少症。吃了一个多星期的药和吊针，白血球升上来了。
这就要出院了？
对。
花了多少钱？
不知道。
不知道？你没问？
是不知道呀。你说，我问花了多少钱，有什么意义吗？出院时，医生又绐我开了半个月的病假。
什么？半个月的假？这半个月还给工资吗？
是半个月。凭什么不给工资？这算病假，你懂吗？
那住院时的工资也没少一分钱吗？
那当然了。我们车间的主医院看了我两次。
（直摇头）不可思议，不可思议。
还有不可思议的事来，要不要我讲给你听听。
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，你讲给我听听。
听好了啊，我家邻居的一个小孩，一天傍晚，吃饭时，突然肚子疼痛难忍，邻居马上就送到我家隔医院就诊。
怎么说了。
急性阑尾炎。马上动手术，立马推进了手术室。
也没打X片，就知道是急性阑尾炎了？
那时的医生认为，打片子，做化验，是“确诊”医术的，是用来确认医生对病情的诊断的，不是代替医生来看病的。
没交钱，就能动手术？
对。救命要紧。钱可以推迟交，抢救生命不可推迟。
对了，我想起了你给我说的毛主席说的一句话：“救死扶伤，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”。
是的。现在是把毛主席的话作为口号，而不是作为行动的准则了。
那要是病人赖账不付钱咋办。
那时人的觉悟是很高的，极少有赖账的。
有证据？
当然有了。
拿出来！
那时，病人看病挂号时也不用这卡那卡，这证那证的，全凭嘴一张。
哦，自报户口？不说假姓？不说假地址？
对。不管城市的、农村的，只报个姓名，连住址都不用报。
不怕瞎编？
不是给你说过了嘛，那时人的觉悟是很高的，认为说谎骗人是可耻的。
住上院交押金吗？
交的很少。我那个邻居的孩子，正在手术室里动手术，他爸回家才拿了二、三十块钱来交上。
那够用吗？
不够用的话，等出院时再一次交清。城市的一般都会交清。实在困难不能交清的，让街道居委会开个证明就可以了，然后分期交。
那农村的哪。
农村也是这样。回农村让生产大队开个证明，也是分期交，就可以拿上药回农村了。
这地球上还能有这么便宜的事？
嗯，这地球上就是有这么便宜的事。
那再追屁股要账，也是麻烦的。出院后有不还钱的吗。
医院不怕麻烦，医院是为人民做好医疗服务的。医院都有药费催交办公室负责这事。实际上，大部分患者都会定期或送来或寄来药费的。
这真是太好啦。
对实在还不起的，医院就会给予减除或免除。
什么？（睁大了眼）钱不要了？
对。这医院的宗旨。一切为了人民健康，生命至上。我再给你讲个我亲身经历的小故事。
什么小故事？
我小的时候很调皮，到处爬高上低的玩。有一次，我摔着了。我的脸上破了，手破了个口子。我就上我医院了。到了打针的那间屋，对护士说，阿姨，你能给我抹点红汞，包下吗？
你那阿姨咋说。
她说，咋弄成这样，你娘非得揍你。
是该揍。
那阿姨用酒精洗好后，脸上给抹上红汞，给手撒上了消炎药，再用纱布给包上了。
花钱了吗？
我小孩哪有钱。
这阿姨准认识你，或是你家的亲戚。
不认识，也不是亲戚。
那她怎么对你这么好。
告诉你吧，是什么原因对我这么好的。
什么原因？
因为那是毛主席时代。
写作于年2月14日（牛年初三）
修改于年2月18日（牛年初七）
年2月22日羊年初四，我创作了相声《毛泽东时代》（一）。我准备用相声这种艺术形式宣传毛主席、毛泽东思想、社会主义，反映那个时代的社会状况及人民的精神面貌。有了灵感就写，积少成多，力争把《毛泽东时代》写成一个系列相声。为了更好地体现对毛主席及对那个时代的尊重，从现在起，统一更名为《在毛主席时代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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